吸血鬼晴明 x 吸血鬼猎人博雅

14.石阶

新年后的第一次会议在下午举行，天气晴朗，光线偏冷。

血腥气，浓重的铁锈味仿佛是在炼铁，或者在屠杀。

“你们在楼里做了什么，用人血刷漆吗？”源博雅皱着眉询问站在一旁的人。

“如果源博雅大人是清晨来的就会知道了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声音同空气一样冰冷。

“好久不见，大天狗。”

源博雅回头，见到大天狗的表情却暗自惊异，几日不见，后者竟满脸的警惕看着他。

“早上？”他早上是在……在家吃饭，只不过不止他一人，而是和不请自来的安倍晴明。

“我们处死了一个猎人，”大天狗依然用那个冷冰冰的语调说着。“一场背叛的戏码。”

“西区教堂！”源博雅突然提高了声调，“他是和那件事有关吗！？”

“对，那么严密的守卫，却还是出现了突然的袭击，说是没有内鬼都没人信。”

“还有别的同谋吗？”

“我们还没有得到消息，他就已经死了。”

“怎么会？”

“背叛。”金发的青年吐出这两个字，“有猎人小队抓到了一只吸血鬼，他是屠杀案的参与者之一，破晓时被押回公会，本来想送进地牢的，谁能想到谋杀者和背叛者就在大厅里相遇了，他们都认为对方背叛了自己，”大天狗略带讥讽地描述了当时的惨状，“血肉横飞之后，我们只能把两个奄奄一息的家伙就地处决了。”

源博雅咬牙，他狠狠地握了下拳，“这些混蛋。”

“源博雅。”

这时他们已经走过了阴暗的走廊，快要来到会议厅门口。

“怎么？”

“你当时为什么甘心去坐牢？”

“愧疚。”

“愧疚？”

“那个女孩，那些无辜的人……如果……如果我的行事能再谨慎一点，如果我再强大一些……”他的喉咙发紧，声音颤抖。

大天狗在推门之前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语焉不详，“我信你，你最近，一切小心。”

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一多半的人，八岐坐在主位，双臂支在桌子上，沉默的，阴沉的，阴鹜的眼神从他的额发中穿过，审视着所有人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，他在听到门响的声音后，偏过头来，直视源博雅，毒蛇似的目光盯得源博雅差点条件反射去摸自己随身的匕首，而后八岐对着源博雅笑了下，薄薄的嘴唇被展开后仿佛纸片，那是一个危险的笑容，像是猎人在给予自己圈套中的猎物最后的怜悯。

大天狗非常自然地坐到了八岐身侧的位置。

源博雅没出声，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，看来在他被“借调”去负责登基典礼的日子里他熟悉的公会发生了不少变动。

会议的前半段就是些老生常谈，提高警惕，注意警戒，不能因为最近吸血鬼减少活动就有所松懈，然后是西区教堂的惨案，屠杀让全国上下人心惶惶，他们必须抓住参与这件事的吸血鬼们，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公会给猎人们下的命令是，“能抓就不要杀。”

当然最后还有，肃清猎人的队伍，他们是守卫同胞们安全的卫士，而不是勾结黑暗的恶徒。

会议之后，八岐叫住了源博雅，在会议厅重归空旷后，他开口了：

“我这个位置本该是你的。”

“我没兴趣。”

“甚至皇位也本该是你的。”

源博雅没好气地回他：“我没兴趣！”

“是吗？也许吧。”八岐又笑了一下，笑容在他的脸上格外诡异渗人，他的眼神在源博雅身上游走，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的目光，仿佛要把猎人拆吃入腹。

“如果你有一天碰到困难，我会很乐意帮助你。”

“哈！不需要。”

源博雅道了声告辞，转身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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