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肝肝

【安雷】弦月四重奏 07(吸血鬼与十万个为什么)

*吸血鬼猎人/圣骑士安迷修 x 吸血鬼雷狮

*前世今生,相爱相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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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.“偷情”被抓该怎么表现?

“我喂了你我的血,你本应该变成我的同类的,猎人,我把你转化成了吸血鬼。”雷狮笑着说。

安迷修缓慢地、缓慢地推开贴紧他的吸血鬼,吸血鬼太久没有摄入新鲜的人类血液,身体冰凉,像一块冷硬的石头,或者一尊塑像,本来他们的躯体就与死亡无异,此刻更甚。

安迷修冰凉的绿色眼眸掠过雷狮笑得嚣张肆意的脸庞,他没有选择与雷狮争辩,而是直接将想法付诸行动,两步走到了餐边柜前,拉开了抽屉。他有一整套纯银餐具,而现在他需要它们。

安迷修把盘子与刀叉摆放在桌子上,而后疑惑地看了下自己刚刚触碰它们的双手,他再次触摸自己的佩剑,依然没有异常发生,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,所有带有银的物品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手上。

“也许你可以试着割自己一下。”雷狮怂恿安迷修。

安迷修依旧保持沉默,无数的思绪在他的大脑中碰撞,他修长的食指敲了两下桌子,最后说道:“没有必要,你昨天才拿圣水泼过我,不是吗?”

安迷修清楚地意识到,他不可能是吸血鬼,或者他后退一步妥协一下,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吸血鬼”,他几乎每月都要去教堂一次,他可以面对阳光,午后晒着太阳享受美食是他的一大爱好,他可以握着纯银的物体,而且,他可以毫发无损地使用第七位骑士铸造的圣剑。

雷狮不以为然地偏了下头,“大概是吧。”

安迷修坐在椅子上,依然把玩着自己的纯银餐刀,他后仰,从餐边柜上取来一个倒扣的红酒杯,摆到自己面前,做了个手势邀请雷狮坐到对面。雷狮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,坐到对面,抱起胳膊。

安迷修把左手放到高脚杯上,顿了下,右手扔掉了餐刀,还是握住自己的佩剑,“做个交易?”他询问道。

雷狮满意地勾起嘴角。

 

 

负责给他们这群猎人擦屁股的缇娜早上发来信息,昨夜的吸血鬼时间已经被遮掩成了一个反社会分子的恶意袭击,凶手已被警察当场击毙。

安迷修找了自己不用的手机扔给雷狮,不记名的电话卡他也备了不少,挑了个没用过的插了进去,就是没什么流量,不过到处都是无线,也足够用了。只能称得上半饱的吸血鬼看起来有精神许多,苍白的脸庞看起来也没那么铁青了,但他的手臂没有好转的迹象,焦黑的痕迹从雷狮的指尖向手臂上方生长。

安迷修并不愿意惯着吸血鬼和自己完全颠倒的生物钟,一大早就把他只用来打游戏的电视打开来放新闻,在国家要闻之后,早间新闻栏目开始播报本地的新闻,迪利特地区的自来水管今日检修,停水半天;地震造成的伤害仍在统计,目前除了一个在逃命时慌不择路从二楼跳下来的人摔断了腿,没有任何伤亡,只有少数建筑物受损,当然还有罗夏山自然风景区被迫关停,目前计划歇业到年底;加位于南部的斯卡尔大学联合加卡林大学,它们共同邀请了法国的一个很有名望的民间社团MXW.HP交流现代艺术,两地都将举办艺术沙龙,可能还会有一些装置艺术的公开展览;昨夜在克莱因镇举行的社交活动被反社会分子袭击,造成了一些混乱,但没有人员伤亡,如缇娜所说的一样。

安迷修把声音调高,之后就去了厨房,雷狮才刚闭上眼就被吵醒了,他挪到客厅,瘫在沙发上。安迷修起得不算晚,太阳已经出来了,但他还是拉紧了一层的窗帘,保证晨光不会进入室内,只有透过靠近窗户的那一丝亮光才能确定白日的到来。

雷狮拿了一本安迷修随手塞给他的书翻看,试图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,他目前对死亡还没有什么兴趣,偶尔瞥两眼电视,电视的下方滚动播放着一些不重要的新闻,比如些居民的寻物消息和招工信息,丢猫的,丢狗的,丢鹦鹉的,雷狮被一则信息吸引了注意力,有个不起眼的话剧团正在招工下一场演出的海盗扮演者,联系人是HAWKEYE。雷狮眨了下眼睛,啪地合上书,心情大好地问安迷修早饭有没有自己的份。

安迷修没好气地说:“你是喂不饱吗?饿了就自己做饭。”

“你厨房没有装窗帘。”

安迷修撞上冰箱门,又扔了好几片培根到煎锅里。然后把早饭端到一片漆黑的客厅,递给字面意义上“见不得光”的雷狮。吸血鬼很有礼貌地接下了,甚至还行了个夸张的礼。

电视上的新闻早被雷狮换了台,记录频道正在播放一个古堡的探秘,雷狮百无聊赖地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,开始吃饭,问安迷修今天什么时候才去上班。

“你为什么一副要把我家偷空的表情?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我今天休息。”安迷修说,他扫了雷狮一眼,后者正专心吃他的早餐,或者说睡前夜宵,但他今天还是需要出去一趟,他有些事情要确认,罗夏山的勘探工作也可能缺人。雷狮昨晚上说到最后一副我什么都招了的模样,但安迷修知道雷狮瞒了不少东西,坦诚这个词无法加诸于他们的关系。

 

 

安迷修确实被雷狮喂了血,但是吸血鬼的转化仪式被终止了,原因不明,可能是吸血鬼猎人在找到他时顺便终止了这个过程,他一个三好青年有机会就去晒太阳,真是吸血鬼早被晒成灰了。

雷狮不愿意交代自己被族人追杀的原因,吸血鬼只一口咬定说自己不服从族内安排、脾气不好、和人作对,于是月黑风高夜,他杀了守卫,跑了。为了阻止雷狮的逃窜,有一个年轻的吸血鬼用生命诅咒了他,“我们不是巫师,想要诅咒别人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生命,活得越久诅咒的威力越大,那个刚转化不久的吸血鬼就是这样做的,他自愿走入阳光化作飞灰,并用他年轻的灵魂在盛阳下诅咒我。”

“听起来这个诅咒很难破。”安迷修瞬间抓住了什么,但那个思绪又飞快从他的指尖游走,吸血鬼的诅咒意味着黑暗的力量,而骄阳意味着光明的力量,这两个加总在一起不会是什么好东西。

“不劳你费心,为了能心安理得地再在你这里住几天,”雷狮突然向前倾身,语气轻柔:“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件事情,如果我被其他吸血鬼抓回去了,对你们而言,现在的局面只会更加糟糕,糟糕到无法预料。”

安迷修若有所思,他微微抬头,看向对面的墙壁,在那个墙壁背后是他的楼梯,楼梯间有个吊灯,虽然他很久没有找人打扫了,仍然精致华美,他的视线穿透墙壁,打量着吊灯,仿佛看到它砸下来,穿透一具活生生的躯体。猎人没有说话,他只是保持着这个仿佛神思飞天的模样,但雷狮一眼看懂了自己的老对手:

“杀了我的后果是一样的。”

 

 

于是一切保持原样,安迷修的宅邸里依然住着一位与主人家格格不入的房客,他们床上不见客厅见。安迷修决定还是去罗夏山一趟,他嗅到一股硫化物混合铁锈的气味,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吸血鬼有意打破他们和人类间维持了几百年的宁静,谁知道他们的王是个什么人物?而第七位骑士作为人类一方对抗吸血鬼的标志性人物,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发现陵寝的踪迹。

也许正如凯莉所说的,第七位骑士所处的时代巫术盛行,他的坟墓里可能为今天准备了什么东西。

作为一名吸血鬼猎人,安迷修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假期,他也需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安迷修喝下第二杯牛奶——雷狮不愿意喝的,准备联系丹尼尔,就在他打开手机时,他的屏幕上却突然弹出丹尼尔的来电显示。

安迷修将食指竖在了双唇前,雷狮指尖交叠着看他,保持安静。

又响了一声后,安迷修接起了电话,故意用很困倦地声音应答:

“喂,我是安迷修。”

“安迷修,你还没醒吗?”

“……刚起,”安迷修小小地打了个哈欠,“在吃早饭,有事情需要我去做吗?”

“没有打扰到你睡觉就好,我看你窗帘还拉着……”

安迷修神色一凛,他瞬间坐直,调大了通话音量,将手机更贴紧自己的耳朵,他深深地看了眼雷狮,雷狮瞬间会意,也皱眉坐直了身体。安迷修伸出食指指向门口的方向,点了两下,又竖起食指指向楼上卧室,对雷狮做了个“衣柜”的口型,最后眼神示意桌子上的第二套餐具。

雷狮轻手轻脚地拿起餐具,像二楼而去,吸血鬼悄无声息地特性在此时绝对是最有用的,雷狮几步就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
安迷修一边随口应着,一边往门口挪,“啊,你是在我家门口吗,我本来想吃过早饭再睡个回笼觉的,看来在下愉快的休假计划要泡汤了。”

丹尼尔凌晨抵达的加卡林镇,他今天需要去一趟加卡林大学,而作为加卡林大学优秀毕业生的安迷修是再好不过的向导人选,他也顺便慰问一下昨晚上刚从血泊里杀出来的下属。

安迷修邀请丹尼尔进来,而后拉开了窗帘,明媚的晨光穿过枝丫进入室内,丹尼尔只是小坐了一下,安迷修的神经却丝毫不敢放松。

丹尼尔看了眼扔在地上的手柄,那是昨晚上雷狮不睡觉打游戏留下的,他没有起疑,只是随意地看了眼下属的起居室,瞥了眼有点满的垃圾桶,出于礼貌,他最后还是只盯着安迷修倒给他的咖啡看,杯具简洁,白瓷质地,造型优雅,一点花纹没有。安迷修的视线随着丹尼尔落向垃圾桶时,呼吸一窒,又放松下来,那只鸟的尸体昨天就被他清理了,还好他无法忍受一只被吸血鬼吸干的鸟尸躺在他家的垃圾桶里。

两个猎人随意闲聊了几句。

“咣当!”

二楼传来一声巨响。

他们同时看向头顶声源处,安迷修恨不得掏出手机发信息,让雷狮披个床单直接从窗台跳下去。

“应该是衣架子,我昨天扔了太多衣服上去,也没有好好挂。”安迷修若无其事地解释,往沙发背靠了下。

丹尼尔收回看向天花板的眼神,转而看安迷修,没说什么。

丹尼尔本来就是来接安迷修的,他们喝了杯咖啡,直接出了门,安迷修坐在副驾驶,拿着手机刷了几分钟无聊的短视频,才偷偷地给雷狮发讯息,问他发生了什么,但是半天没有回信。

黑色的SUV开远,轧过地面红黄落叶织成的毯子。

而在二楼的卧室,雷狮从衣橱里跌出来,他倒在橡木的地板上,四肢如婴儿般蜷缩在一起,面色惨白,五官扭曲,双眼紧闭,额头冒出大滴的冷汗,他因疼痛而出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,雷狮汗津津地躺在地上,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腿,指甲抠破了裤子,陷入皮肉,他咬着牙发出不成调的痛苦低吟,而他左手的焦黑色痕迹仿佛有了生命,如黑色蠕虫一样向上攀爬,又如火焰一样燎过他的手掌和小臂。

他用右手掐住左臂,遏制那里的痛苦,但毫无裨益,他颤巍巍地摸出手机,按下了一串数字,拨通了电话。

“……这里是HAWKEYE。“

“……血……”雷狮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,“……圣水……”这是第二个词,“莱尼特街,34号……”

 

 

两个猎人去加卡林大学借了几本书,丹尼尔带着一打子身份证明和被层层审批的借阅信,这才获得准许从加卡林大学借出他们的目标。之后就真的只是参观大学,安迷修介绍了自己生活三年的校园,和他以前在校园公开日做的志愿者工作差不多,建校以来的历史,漂亮的建筑和花园,有名的人物和学科,他们吃了午饭之后,那本书才从地库中被取出来,被牛皮纸、软布和塑料层叠包裹,厚厚的几层。

安迷修都想问一句这是魔法石吗?

下午安迷修继续休息,他想去罗夏山但被拒绝了,原因是他气色很差,安迷修想了下自己胳膊上一道刀疤,还有两个被牙咬出来的洞——他最后没有割开手掌,雷狮直接咬了他的胳膊——他确实是面无血色,因为失血过多。

猎人告别上司,打车回到家,打开门,换好鞋,走入客厅,愣住了。

自从雷狮来到安迷修家,安迷修每天回家都会看到超乎他想象的景象,今天也不例外。

他温馨的客厅现在宛如凶杀案现场,起居室的桌子都被搬开了,地面上铺了一床薄被子,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躺在上面,血流得到处都是,身边七零八落散落着一堆空掉的血袋。

雷狮正咬着那个昏迷男人的手腕,而他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男子,男子沉默地立着。安迷修看着一地狼藉,顿时头大,他英俊的脸庞皱到一起,嫌弃又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一幕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“你回来这么早?”

安迷修和雷狮同时问出声。


那么问题来了,这宛如偷情被抓包的一幕是怎么回事,雷狮是偷情被抓了?还是偷情被抓了?还是偷情被抓了?

TBC. 


社团全名是MAO XUE WANG. HOT POT

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句子:“你们把我家当公共猫砂盆吗?”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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