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肝肝

【安雷】弦月四重奏10(吸血鬼与十万个为什么)

*吸血鬼猎人/圣骑士安迷修 x 吸血鬼雷狮

*前世今生,相爱相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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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哪一个雷狮?

放下的白色纱帘被轻轻撩开了,修长的、苍白到接近透明的手指轻柔地滑过,将它们与红色的帷幕挂在同一个铜制挂钩上,但手的主人并没有起身,黑发的吸血鬼依然餍足地躺在床上。

他眯了下眼睛,缓缓坐起来,把有些破损的上衣褪去,随意地扔在地上,与另几件衣服堆在一起,拿起床头拜访整齐的丝质白色衬衣穿上,他不耐烦地扣了几个扣子,便只穿着衬衣翻身下了床。

英俊的吸血鬼赤脚走在木地板上,地板上的尸体已经被挪走了,他几步来到窗边,同样把掩着大窗的丝质窗帘拉开。城堡不远处的林里飞起几只鸟儿,鸟儿的身形被月光扭曲成奇异的影子,掠过吸血鬼的脸庞。他斜倚着,向窗下看去,沿着两旁竖立雕像的石板路向深处去,是他的花园,花园里的植株在秋风里失去了叶片,唯独郁金香反季盛开着,红色的花与红色的叶散落在他装饰精美的花园里,如大片的血迹。但郁金香花圃的一角此刻被翻开来了,一个人正在用铁锨向更深处挖着。

吸血鬼依然只穿着他那件过于繁复但同样过于纤薄的衬衣,只扣了两个扣子,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,他赤着双腿沿黑胡桃木的楼梯走下来,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,层叠的袖口扫过黑色的楼梯扶手,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架烛灯。

他的目的地是画室,吸血鬼走过铺着大理石的道路,光亮的地板反射微弱的火光与吸血鬼的双腿。

画室紧挨着花园,一整面墙都是玻璃,甚至有一扇玻璃门直通花园,房间里同样装着厚重的窗帘,但此刻帘幕是被拉开的,银亮的月光中照进来,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。

吸血鬼点燃了房间中的蜡烛,光芒亮起,随着烧灼,烛泪沿着侧面流下,惨白的蜡烛早被烧成了白骨似的模样,长短不一地立满整个房间,但它们燃起火焰却是暖黄色,将各处都照得更加明亮。

吸血鬼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画作,他用一根墨绿色的缎带扎起了自己略长的黑发,烛火在他英俊的侧脸上闪烁,滑过他高挺的鼻梁,并点亮他紫色的眼睛。

他独享的静谧很快就被打破了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一个棕发的年轻男人举着火把向城堡走来,他拉开门,将铁锨靠在墙边的雕像上,放置好熄灭的火把,迈步进来。棕发的年轻男人才刚完成花圃的工作,袖子是挽着的,露出他肌肉线条强健优美的双臂,以及右臂上的一条伤疤,他同样英俊,只是蹙着粗重的棕色眉毛,显露处几丝忧郁的神情。

“你埋好了?”吸血鬼询问道,回答吸血鬼的是一句嗯以及沙发椅的的声音。男人坐到了吸血鬼后方的沙发上,靠在椅背上看着吸血鬼在画架上增添色彩。

“我不喜欢罪人的血。”吸血鬼在画布上绘下一抹银色,是银亮的盔甲,他向着身后的男人抱怨。他不再继续绘画,将画架背后散发馨香的干花挪到别处,而后赤脚向男人走来。

“我只会带罪人回来。”

“今天这个人犯了什么罪,领主大人?”吸血鬼打趣道,他猩红的舌头舔过自己的嘴唇,语气轻佻,“让你认为他值得被判处死刑?让我想想,是抢劫,凌辱,还是杀人?”

“杀人。”骑士回答道,他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念出判词:“一个孩子,他欺辱了她,而后又杀了她,他应该死。”

吸血鬼迈过地上的一排蜡烛,来到沙发旁,他岔开腿跪坐在沙发垫子上,骑士的上方,把玩着对方领口上的宝石装饰,他不止触碰后者的领口,还触摸男人的喉结,让两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,月光与烛光将两人的影混成不分你我的混沌黑色,吸血鬼轻声询问道:“是你在帮我狩猎,还是我在帮你处理麻烦?”

他语气轻柔但却如毒蛇一般:“你已经被剥夺了骑士头衔,亲爱的,骑士圣殿驱逐了你,教廷不接纳你,你现在不是个骑士,而是一个流浪的吸血鬼猎人,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这份使命。但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在猎杀我同族的同时,也去猎杀你的同族?就算你的领地依然属于你,你却不敢用你明面上的身份出现在那里,或者在街道上行走,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去你在乎领地上民众在做什么,践行你自以为是的正义吗?无用,愚蠢。”

吸血鬼一句接着一句,如魔鬼引诱人坠入地狱,他也的确是恶魔,嗜血的恶魔,顶着一张高贵、美丽、英俊的脸去迷惑自己的猎物,让他们心甘情愿堕入他的手掌,甚至于诱惑敌人——比如他面前这个。

骑士挪开了目光,去看窗外被月光照亮的花园,植物是被镀上银色,也是白骨的颜色。

“看着我,亲爱的。”吸血鬼捏住骑士的下巴,强迫他注视自己,碧色的眼睛此时只许落在他身上。

“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骑士道,不管我是什么身份,也不会放弃猎杀吸血鬼,不管我是否爱你。”他如此回答吸血鬼,也是回答自己,这一答案他早已思索百遍,从他离开骑士圣殿之后就在想,他不服从于骑士圣殿的所谓正义,但他将践行袭击的。说罢他搂住了吸血鬼的腰,黑发吸血鬼的肌肤温热而细腻,仿佛是由象牙与玫瑰叶子构成。

吸血鬼嗤笑出声,靠近骑士的耳边说道:“我真的很不喜欢他们的味道,也许你愿意用你自己的血喂饱我。”

吸血鬼从骑士的卷起的袖子里择走一片殷红如血的花瓣,但他殷红如花瓣的嘴唇——

 

 

安迷修醒来了,他依然在头痛,神经一跳一跳简直要抽离他的灵魂,他的睡眠不仅没在补充精力,还在损耗他的生命。猎人敏锐地在自己的枕头下方发现一抹银亮的光辉,是他的佩剑,而在他陷入沉睡前,这柄剑还放旁边的床上。

现在坐在安迷修床边椅子上的不再是陌生的吸血鬼猎人,而是丹尼尔,吸血鬼猎人的老大之一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,古旧的书页上是密密麻麻的花体字和手绘的精致图案。

丹尼尔听到了安迷修挪动的声音,他头也不抬地问:“醒了?我有点事情想问你。”丹尼尔又翻了一页,确定了一件事,这才把书合上,收回到自己随身的背包里,看向正把剑从枕头下抽出来的安迷修。

安迷修瞬间紧张起来,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,他之前是想把雷狮的事情如实说出,但是他更希望倾听者是秋而非丹尼尔,眼前的人总让安迷修心生警惕,丹尼尔有太多令安迷修本能恐惧的秘密。但现在,他似乎别无选择,莱尼特街的居民,他的邻居们,和他常常见面、一起走过种植茶花与灌木的街道、与他互换新年礼物、互送饼干糕点、一起在雪天清理街道的邻居们,他们已经死去了,就算安迷修不认识他们,他就可以接受了吗,他选择成为猎人保护自己的同族,他立下誓言为此奉献自己的一声,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街区里,一百多条人命的消逝。安迷修不愿意去思考这件事,但他有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让这场惨剧在脑海中上演,他的心脏为此而高速跳动了两天,即便在睡梦中都能听到心脏痛苦的声音,他早已对自己宣判,他,安迷修,就是罪魁祸首之一。

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丹尼尔询问道。

安迷修突然尴尬起来,他欲言又止,止又欲言,想了一大堆的猎人没有料到会被询问这种问题。

“呃……嗯,就是……就是吸血鬼……”安迷修含混不清地说,他总不能说自己梦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吸血鬼,男人长得像他,吸血鬼长得像雷狮,他们不仅关系匪浅,还差点在沙发上滚起来,他如何能开口说自己在惨剧之后还有闲心梦到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。

“雷狮?”丹尼尔继续询问。

“是的,雷狮,我梦到他了。”

丹尼尔的眼睛逼视安迷修的,“你太在意他了。”但就这一句话,丹尼尔没有对属下的异常表现做出其他评判,“在梦里他在做什么?”

“嗯……”安迷修再次语塞,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梦话,已经社死了,他是不是该换个星球生活,他总不能说他和雷狮正在做……

猎人努力把迷幻的、充满馥郁花香和血腥味味道的梦境向前倒带,他要穿过那些温柔甜蜜的细语和亲昵的动作,倒带至沙发剧情之前,从本就记忆模糊的梦境里挖掘出能讲述的信息,他整理了语言之后说道:“有一个,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个年长的男人去找雷狮,而雷狮杀死了那个年长的。雷狮似乎认识较年轻的那个人,他们关系,嗯,还不错。怎么,我做的梦有什么问题吗?我不记得自己有预知梦或者其他神奇的能力。”

丹尼尔继续追问:“你能想起来梦境大概的发生年代吗?”

“大概是,四百到五百年前的样子?我看到了他们的衣服样式,还有很多蜡烛。”

“还能记起来别的吗?”

安迷修摇头,询问他:“我应该记起什么?”

丹尼尔这才解释:“我们认为第七位骑士的佩剑上残留着他的情感和记忆,既然你能使用这把剑,说不定能接收到上面的信息。看起来你已经接近了第七位骑士的年代,只是内容……下次梦到信息记得告诉我。”

安迷修的脸色青青红红,尴尬地清了下嗓子,急忙答应了。

丹尼尔说他们他们已经找到了吸血鬼追杀雷狮的原因,吸血鬼们沉睡的王需要雷狮身上的能力,而他们会把雷狮的血献给它。

“我记得,吸血鬼不能吸食同族的血液,他们虽然会短暂变强,但几天内就会惨死——”说到这里,安迷修突然想起来他在典籍中看到的一个吸血鬼,那个吸血鬼与第七位骑士也同处一个时代,他杀过的人和吸血鬼远胜布伦达,但奇怪的是被称作最强的是布伦达而非他。

“温森尔?雷狮和他有类似的能力?”

丹尼尔点点头,温森尔曾经吸食过同族的血液但却并未死去,他甚至——不怕圣水……和雷狮类似。

“苏醒之后的吸血鬼王,会通过雷狮的血液获得免疫圣水的能力,并将这种能力赐予所有吸血鬼,我们不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,先是圣洁的能量,之后就会是阳光,这些嗜血的魔鬼将一步步堂而皇之走入阳光下,所有人类都难逃劫难。”

安迷修明白了丹尼尔的言下之意,“如果有雷狮的消息,我会及时汇报的。”

丹尼尔微微笑了一下。

“我也有一个问题,你们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?”安迷修问。

“来自吸血鬼内部。他们和人类一样,从不是铁板一块。”丹尼尔回答,敷衍,但他也不能再说更多。丹尼尔同时给安迷修布置了一项任务,让他跟即将过来的鬼狐一起去酒吧DAWN调查信息。

 

DAWN是吸血鬼酒吧,吸血鬼和他们血仆的聚集地,纸醉金迷,欲魇交织,人类奉上自己的鲜血,祈求万分之一可能的永生。安迷修在接受猎人培训时,曾经询问过秋为什么不去抓这些吸血鬼,但他才莽撞地问出口,就明白过来了,甚至不需要秋来解释。

“我们总需要一些灰色地带的。”他自问自答。

“是的,我们永远不可能杀光吸血鬼,我们只是——”秋思索了一下,寻找措辞,“只是一道防线。”

 

这项任务安迷修同样答应下来。

丹尼尔离开前,终于还是说道:“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,安迷修,我和秋是特别外勤部的最高长官,却不是这个组织的,我们的上面还有负责处理超自热事件的秘密情报局,你应当防备他们,而不是我。”

“我并没有防备你。还有他们是指?”

“比如守在外面的那群猎人,比如缇娜,比如明天和你一起去调查的鬼狐。”

 

 

安迷修傍晚就出院了,他实在不愿意在医院躺着。他挎着装着剑的网球拍袋坐上了前往莱尼特街区的双层巴士。莱尼特街区依然被封锁,但他被特批回去,安迷修出院时,看护,或者说看守他的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丹尼尔压住了他们。

天早就黑了,但不是因为时间,而是来自阴天,厚重的云层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聚集着,狂风摇得树枝与叶子都在狂舞,行人不得不竖起了领子。

安迷修坐在巴士二层的前排,眼神漫无目的地落在街边任意一个角落,垃圾桶、流浪汉、鸽子或者单纯只是铺着石板的人行道地面,呼啸地风声灌入猎人的耳朵。巴士在拐弯时蹭到一大截树枝,树叶与枝条抽在二层的玻璃上,蓄积的雨落下了,豆大的雨滴砸下来。

在树枝撞过来时,尽管隔着玻璃,安迷修还是下意识侧身,他的视线落点也不再是前方飞过的一只鸽子,而是树下的行人,在枝叶的间隙,他看到一个黑发的穿着黑风衣的高挑男人正迎着雨走着。

安迷修瞬间屏住了呼吸,他一瞬间握紧拳头,猛地跳起来,他心脏狂跳,肾上腺素激增,大迈步向楼下冲去。还好拐过来就是车站,车还没停稳,安迷修就从只开了一半的车门中蹿了出去,他闪过一个正压着自己风衣帽子的姑娘,跳过一个滚动的饮料瓶,向巴士的相反方向狂奔,向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冲去。

是雷狮,他看到了雷狮!

 

好久没来的问题来了,开头的前世雷狮在床上是在做什么?是刚do完还是刚do完还是刚do完?

 

TBC.


本章衍生-18cm剧情 


前世安:我们每天都在do,雷狮还真空。

现世安:我们还没亲过,雷狮也不知道在哪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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