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肝肝

【安雷】弦月四重奏18(吸血鬼与十万个为什么)

*吸血鬼猎人/圣骑士安迷修 x 吸血鬼雷狮

*前世今生,相爱相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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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吸血鬼也爱听安眠曲吗?

天空正褪去自己墨蓝色的衣裙,在低矮高耸的楼宇之间,破晓的阳光折射着,它在太阳升起之前,迫不及待地驱赶走黑夜。

黑夜的云朵在晨曦中融化了,像橘子味的糖果。

安迷修放下书站了起来,放下百叶窗,而后拉上多层遮光的窗帘。秋季正向着冬季走去,穿过街道的狂风带着极寒之地的冷气,树木的叶片摇晃着,它们将在这场狂风后失去生命的绿色,甚至离开枝杈。

高纬度的加卡林郡在八点多才迎来自己的日出,但在安迷修拉上唯一被打开的窗帘后,这里与日光失去最后一丝联系。

安迷修再次轻手轻脚地走回雷狮所在的房间,拿着《第七位骑士》。雷狮依然睡得很沉,保持着安迷修离开床的姿势。安迷修刚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,雷狮身上滚烫,像块火炉里的碳,安迷修不至于被这点温度烫走,他只是来拿书。

《第七位骑士》作为重要史料早被研究了不知多少遍,秘密情报局里关于它的分析文章也数不胜数,安迷修却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,这本汇集了所有能收集到的骑士撰写的文字资料的作品,竟然只有一张提及布伦达。

作为第七位骑士最传奇的事迹,杀死并封印当时最强大的吸血鬼,《第七位骑士》里只收集到一张没有感情的调查汇报,叙述了布伦达的大概样貌和危险性,之后就没了,和其他吸血鬼的调查报告类似。唯一特殊的是,那页发黄的纸张上被加了一句红色墨水的手写体——

我将承受所有诅咒,直至黎明。

安迷修将这页看了一遍又一遍,期待自己眼前能浮现一些记忆出来。甚至抄写下来,也许这是前世的他留下来的文字谜题,安迷修将词语打乱,把字母重组,却得不到有意义的句子,反倒搞得他脑子发涨钝痛,像有个锤子,在颅骨内部敲击他的脑壳。

他失败了。

什么信息也没有找到。

安迷修决定再睡一觉,尽管太阳已经升起,但什么黑天白夜的,于他已不再重要,反正之前做猎人的时候,昼夜颠倒也是常事。他把书本放到了枕头下面,借此增加找回记忆的概率,接着躺到了雷狮旁边。

睡梦中的雷狮察觉到身边的异动,但没有醒,他嘴里咕哝一长串无法辨别的音节,翻身回来,朝向安迷修,他们两个再次完全靠在一起。雷狮侧身睡着,挨着安迷修的脸颊与脖子,将那里烫到发红,刚洗过的头发散开,扎在安迷修的脸上,扎得安迷修心痒痒,吐气湿乎乎地打在安迷修的颈侧,几乎透过虚空落下一个甜腻的吻,于是经由颈部的血液高速回流到安迷修的心脏,再带着热气泵到全身去。

安迷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,雷狮滚烫的热量和沐浴液的气味让他无法思考,他眨着眼去看近在咫尺的吸血鬼的脸庞,在黑暗中,用有限的视力和无限的爱意勾勒雷狮的模样:紧贴他喉咙的是雷狮柔软的嘴唇,呼吸平稳,其上是高挺的鼻梁,有时那鼻子会增加雷狮表情里的不屑,旁边是脸颊,往上是眼睛,那双高傲锋利的眼睛在因熟睡而阖上时是如此平和,毫无攻击力地弯成一个轻微的弧,再向上是张扬的眉毛,但此刻它也是平和的,像梦境漏出来的一条毛茸茸尾巴。

雷狮眉毛之上便是光洁的额头了,就在安迷修的唇边。于是安迷修亲吻雷狮的额头,他伸手想要抱住雷狮,但紧接着,一向睡相不佳的雷狮再次翻滚,四仰八叉地压住安迷修,一巴掌呼到安迷修嘴上,而后停下,睡得香甜。

雷狮梦境里的海水漾出来,把他们一同拖入梦境的海洋。

 

 

安迷修醒得比雷狮略早,走廊的灯光从门下方的缝隙里漏过了一些。

“你在唱歌吗?”雷狮迷迷糊糊醒来了,他贴着安迷修的皮肤问。

“……什么歌?你有听到歌声吗,在下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。”

“歌……唔,让我回忆一下,就是……”雷狮闭着眼伸出右手,在半空中挥舞着,划了个毫无规律的弧线,他按着记忆哼唱起来,一小段轻柔舒缓的曲调,“有点像睡前唱的,安眠曲大概。”

安迷修听起来耳熟,但想不起来,他回应道:“我没有唱歌。”

“绝对是你在唱,没有人会把安眠曲唱得那么,那么——”雷狮卡在这里,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汇,也不想去形容藏在歌曲背后的感情,他听到缓慢的歌声,断断续续,总被哽咽打断,温柔的,深情的,却也是凄惶,甚至悲痛和绝望的。他终于睁开了眼睛,朦朦胧胧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物体,即安迷修,他望进安迷修的眼睛里。

“不要告诉我,你一直在盯着我看。”雷狮说。

“如果是呢?”

雷狮嫌恶地向后缩头,皱起了眉毛,搓了下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。

雷狮:“看就看,不嫌眼睛疼。”

安迷修:“在下也才刚醒。”

他们同时说出口,雷狮撇了下嘴,当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。

“歌词你还记得吗?”安迷修询问,他找到了一点头绪,那首歌就是他唱的,只不过不是现在的他,“或者大概的地点时间?”

雷狮茫然地盯着安迷修的脸,陷入沉思,“也可能不是你,我一定听过这首歌,但那是很久之前,非常久,应该是我刚诞生那阵子,雷伊说我受过重伤,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,但你总不可能活上一百多年。”

“也许我能活个三四百年。”安迷修胡扯着。

雷狮:“白胡子老头。”

安迷修:“……”

雷狮:“你如果活这么久,早成白胡子老头了,动作跟不上蚊子,但皱纹能夹死蚊子。”

安迷修:“你活三四百年也没有变老啊?!”

雷狮:“这不一样,我是吸血鬼,吸血鬼青春永驻。更何况我只有一百多岁,再加上我一直在沉睡,反正我能记得的清醒时间加起来可能也就几年。”

安迷修很想说你最少也有400岁,从17世纪到现在,再加上之前的。但雷狮记忆的起点,是一百多年前的苏醒。

他斗争了半天,沉默着,最后只是叹气,他决定之后就和雷狮摊牌,叫上雷伊。

雷狮在这时用食指勾起了安迷修的下巴,他慢悠悠地询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安迷修轻声说:“什么都想,概括来讲是想你。”

雷狮终于免疫了,至少从表面上,他红着耳朵佯装无事发生,点点头,舔了下自己有点干的嘴唇,说道:“我觉得很奇怪,太奇怪了,你对我的感情。在我们还是敌人的时候,我就能察觉到,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一直在针对你,甚至耍你吗?“

安迷修发出古怪地嗯声。

“但我以为你会一直隐瞒下去,喜欢上自己宿敌这件事并不光鲜。你还是以猎杀吸血鬼为己任的猎人,却对一个无恶不作的吸血鬼抱有好感。”

雷狮的手松开了安迷修的下巴,而是放在安迷修的脖子上,仿佛时刻准备掐死他,“你有段时间挺想杀死我的,跟疯了似的,我们总能碰面,和你作对其实挺有意思的。”雷狮眯起了眼睛,“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我还记得在安缇斯剧院,音乐剧散场后,我咬了一个员工,你的剑离我的胸膛只有一毫米,你却假装自己失手了,为什么?”

安迷修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在玛丽女王车站,高台的窗户旁,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回来,我掉下去就可以摔死了,难道不是和你心意吗?”

“你很狡猾,安迷修。”雷狮笑着回答,“你想暗示什么,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个答案?”他摩挲着安迷修颈部的肌肤,肌肤下的血液流淌奔腾,鲜血,可口的鲜血,那是吸血鬼的食物,“我是个吸血鬼,一人类鲜血为生的吸血鬼,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?”

“我是猎杀吸血鬼的猎人,你不也意识到了。”

雷狮嗤笑出声,继续说:“我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发了什么疯,竟然躲到你家去了,我只是单纯觉得你是世界上最不会杀我的人,现在看来,简直是给自己添麻烦。哦,不对,当时在加卡林大学,我就不该挑上你,在图书馆决定把你当做晚餐,是我近几年做的最错误、最糟糕的决定。”

“也许比那更早。”安迷修无声说了一句。

“我在你家躲的那几天,你明明表现得很正常,像一个吸血鬼猎人该有的样子。我很奇怪,你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再隐瞒了?”雷狮询问。

“一个正常的吸血鬼猎人,从一开始就不会留下你,只会杀死你。”安迷修平静地说。

雷狮的呼吸一窒,他控制不住笑意,“是啊,我竟然没意识到,而且在我这次逃脱猎人的囚禁后。我发现我不得不应对这一难题,你喜欢我。”

雷狮的话语停留在这里,他们的呼吸声隐匿入沉默的黑暗。

安迷修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,他吞咽口水,艰难地开口:“你准备怎么应对?”

“我……不知道……”雷狮的声音干涩起来,他再次感到喉咙里被塞满盐粒,于是他渴到难以忍受。雷狮滚烫的指尖沿着安迷修的喉结向下滑动,锁骨,胸膛,最后他停留在安迷修的胸口,隔着衣服按在安迷修心脏的位置,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肋骨、肌肉、布料传到吸血鬼的掌心。雷狮感受安迷修的心跳,一下,又一下,像块永不停歇的怀表,像颗炸弹,像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
“也许……”雷狮欲言又止,他忽地抓紧了安迷修胸口附近的衣服,而后靠近他,亲吻安迷修的嘴唇。

安迷修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。

 

TBC.


恭喜雷狮反客为主,-18cm有人想吃吗,可能会放在万圣,再不do纯情狮就要下线了。加快进度,明天也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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